桃园结义,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美谈。异姓结拜,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”的豪气,令人热血沸腾。刘备、关羽、张飞三人是按年龄大小,称兄道弟的吗?刘备为老大,关羽为二弟,张飞为三弟。事实上,并不是这样的。
刘备、关羽、张飞三兄弟的各自年龄,只有刘备在史书里有比较明确的记载。陈寿《三国志·蜀书·先主传》写刘备死于章武三年(223年)四月,“时年六十三”。由此推算,刘备生年是公元161年。刘备的生卒年是清楚的。但《三国志》里并没有关羽、张飞两兄弟年龄的具体记述。刘关张三兄弟的年龄关系,《三国志·蜀书·张飞传》记载:“少与关羽俱事先主,羽年长数岁,飞兄事之。”关羽、张飞在正史传记中的文字都很简单,全未述及年纪。于是,便留下了空白和悬念。
刘关张在影响最大的《三国演义》里的桃园结义,三兄弟并不是按照年龄大小来排序的。在罗贯中《三国演义》成书前,元人杂剧《桃园结义》里面,关羽曾说道:“不问年纪大小,拜你(刘备)为兄。”张飞也唱:“俺虽是孤穷无德寿年高,你须是枝叶名门不轻薄。”可见,元代人认为刘关张结义时,并不是按照年纪的长幼作为称兄道弟的依据。学者认为三人年龄大小,顺序排列应是关刘张,而不是刘关张。
据钱静方著《小说丛考》:康熙年间关羽家乡出土的关侯祖墓碑记知,关羽生于汉桓帝延熹三年(160)六月。所以,柯汝霖《关公年谱》认为,关羽实长刘备一岁。关羽的生卒年代应是160-219年。张飞的生卒年代,根据《关公年谱》“张飞小刘备四岁”之说,应是165-221年。至此,刘关张有没有桃园结义呢!正史里没有记述,《三国志》、《资治通鉴》从未提及此事。这并不影响他们的“桃园结义”。
《三国志·关羽传》说,关羽亡命奔涿郡,刘备正在乡里聚合徒众,关羽、张飞便投其门下。后来刘备为平原相,又以羽、飞为别部司马,分统部曲,刘备和二人“寝则同床,恩若兄弟”。关羽经常于稠人广坐,侍立终日,后来徐州失守,关羽被擒,曹操派人劝降,关羽也说:“吾受刘将军厚恩,誓以共死,不可背之。”《三国志·张飞传》也记载:“张飞……少与关羽俱事先主,羽年长数岁,飞兄事之。”历史上,刘、关、张三人关系确实非同一般。在《三国志·刘晔传》也说:“且关羽与备,义为君臣,恩犹父子。”
桃园结义,可以说是罗贯中的妙笔生花,让刘关张三兄弟鲜活在人们的心中。他的高明是在《三国演义》中并不写明结义时是否按年纪大小称兄道弟,而是故意含糊其辞地说:“誓毕,拜玄德为兄,关羽次之,张飞为弟。”一点也不提三人的年龄大小。这是罗贯中为了突出刘关张的这条主线,既颂扬关羽的忠义勇武,称誉张飞的威猛,又烘托出刘备的仁爱,但又不能不对三人的寿年作个交代。
为此,罗贯中在关羽于建安二十四年(219年)冬十二月死时,交代享年是58岁。张飞被部下杀害,时年55岁。我们由此推算关羽比张飞年纪大四五岁。刘备年寿63岁,是有正史依据的,刘备死于公元223年,关羽死时,刘备59岁。依照推算,罗贯中安排刘关张三人排序时,主要考虑到不让刘备年龄比关张二人小,帝王就应该是老大。所以,写桃园结义时,罗贯中故意对三人年纪毫不提及,而在写关、张卒年时,又很谨镇地作了安排,由此可见他的用心,颇为细密。
总之,刘备年纪是有正史记载的,而关羽、张飞的年纪问题,始终还是三国故事中的一个有趣的谜,至今还没有揭开谜底。既然是谜,反而更加显得桃园结义的艺术魅力,尤其是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”的豪气,激励和唤醒多少英雄豪杰的心。最伟大的力量,就是同心合力。最珍贵的兄弟是出生共死,有难就帮,有困难就一起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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